月食号上的游客们实际上生活在橡皮艇上,每天两次离开母船上,展开旅行。
之后的七天里,我们一个岛接另一个岛地巡游,消化着晚间讲座、蟹肉沙拉还有一种名叫“厄瓜多尔”的肉汤。每一天都迎来新的岛屿,发现非常古老的新天地,体验不可复制的探险经历。在吉内贝萨岛我们发现有很多雄性军舰鸟,它们的红色喉部胀起像沙滩球一样,而翅膀展开足有一丈宽,当有雌鸟在上空盘旋寻找合适伴侣的时候,它们的叫声响彻天际。到处都栖息着长着红脚的鲣鸟,就像草坪上的装饰品。成片长着奇怪模样的黑色海鬣蜥在骄阳中蜕皮,杂乱无章地交叠在一起。我们沿着干燥的火山岩礁一路走上高高的峭壁,在那儿沉重地扫读着一座圆锥形石碑,这是为了纪念几年前在这里被无情的海潮卷去生命的两名有丰富经验的潜水者。与那下面的6条凶猛的身长6尺,捕食海狮的加拉帕戈斯鲨鱼一起让我妻子重新考虑我们即将开始的潜泳旅行。“你们要去的地方潮水没那么糟糕,鲨鱼也不会吃你们的。”费尔施坚持道,“它们的肚子都饱饱的,因为这里的食物充足极了。另外,你们也不合它们的口味。”那一夜,随着船在狂暴的海面上航行,我们翻江倒海地吃了晚餐。
第二天早上,我们乘着橡皮艇来到了巨龟之岛—圣克鲁斯。我们在岛上遇到的第一种动物是只有在加拉帕戈斯才有的,亮黄色的陆地鬣蜥,它咧嘴笑的样子像热情的售货员。我们排成一列走着,生怕踩上深埋在沙地里的海龟卵。大概过了一小时,我们发现了一只躲在矮树丛后一动不动,有洗碗机那么大的巨龟。
潜泳之后,我们大家的心都碎了。无情的阳光下,3只小海龟从蛋壳里钻了出来。我们整个队伍的人都聚集在一起来观看现场版的达尔文物竞天择理论。我们想要帮忙,但是我们不能这么做。领头的小海龟慌忙地朝海浪方向跑去。“这很少见”,一个向导说,“通常这只发生在夜里。”其他海龟也郁闷地跟了上去。海龟们慢了下来。领头那只好像是失去了方向。第二只停了下来,挣扎了一下,又不动了。第三只也是如此,摇摆着它的小脑袋。但是同样地,它也停了下来。你可以说适者生存,但是当谁都没有活下来的时候,却令人感到不安。
当我们乘着橡皮艇离开的时候,上空似乎笼罩着阴云。我们都认为达尔文的海岛实验室只是一个超越了外围世界的自然之地。在圣地亚哥岛上,我们却学到了不同的东西。早先造访加拉帕戈斯的人中很多都是海盗,他们带来了猫、狗、驴、山羊、猪和其他搅乱“进化苹果车”的物种。厄瓜多尔的国家公园管理机构花了几年时间想把这些“入侵者”从岛上清除。在圣地亚哥,我们看见山羊望哨。“那儿有我们的山羊杀手”,费尔施说,他指的是一直受雇的国际猎人队伍,“这里曾经有10万只山羊。现在相对已经很少了。”